无论长相、家世、性格,华子都无可挑剔,她最大的问题是传统日式思想外溢。
对男友殷勤周到、言听计从,她会为男朋友做年糕,做的味道跟对方母亲做的一样,对方再过分,她也不会提要求,一憋到底。
可作为贤妻种子选手的她,爱情并不顺。
几任男友都被她的“贤良淑德”吓跑,因为跟她谈恋爱没有轻松感,洗手作羹汤都不过是拐弯抹角地逼婚,像背了一个巨大的包袱。
不独立,过于黏人,老派又笨拙的贤良,让每一个对她有好感的男人,从喜欢变成厌弃。
我觉得像华子这样的姑娘,身上每个细胞都透着无趣,像一个按部就班的机器人女友。
之后,不断相亲,大多是家人安排的。
家人让她见什么人就见什么,父亲、姐姐、姐夫轮番上阵,她以参加面试的严谨态度跟这些人一一见面,她对某些男人很反感,但从不表达。
后来终于被她遇见了门当户对的贵公子青木幸一郎,可对方是个渣男。
华子知道他渣,但被他优越的外部条件蒙蔽,双方家长也满意,还是决定结婚。
一方面觉得30岁是个大限,不结就来不及了,另一方面,她认为结了婚,就好比坐上了一艘由男人掌舵的气派而结实的巨轮,踏实而安心。
婚后的华子,住在东京最华贵繁华的地段,但每天要面对无尽的孤独,丈夫可以连续工作几天不回家,回家也对她熟视无睹。
用心地烧菜做饭,可是得不到半句感谢或者夸奖,每天放最多心思钻研食谱,在点心上放一片青叶提色,或者放一些罗汉橙皮添香,所有的煞费苦心,丈夫根本就无心察觉。
有次她辛辛苦苦帮丈夫熨烫衬衣,可对方却来一句:“怎么皱巴巴的,还不如送去干洗店。”
任何的讨好换来的只是心灰意冷,职场女性还可以种豆得豆,赢得尊重,那沦为家庭工具的贤妻换来的只是白眼和加倍的看不起。
每次吵架,她就跑回娘家,母亲劝她,结婚就是一个“忍”字,等你以后生了孩子,地位稳固了,自然有你说话的份。
可日子滚滚向前,华子每日无事可做,不喜欢社交的她,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独守空房,又一无是处的感觉,差点让她陷入抑郁。
华子的真正觉醒,是发生在离婚、离开家人的圈子开始的。
她开始工作,成了好朋友相乐,一个小提琴演奏家的经纪人。
原来用心工作,可以有更优质的回报。
每次陪相乐参加演奏会,视野也随之猛然变得开阔起来。
每次离开东京去别的地方,便深深感到自己过去的世界是何等的狭小。
原来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方言、那么多城镇,还有那么多小吃,踏出舒适圈,有无限的成长空间。
没有自我的人,未嫁前从父母,嫁人后从丈夫,活在古代的三纲五常里。
武志红老师在《自我的诞生》里说,没有形成“自我”的典型形象有两个,一个是高自恋者,极度在乎自己的欲望,不顾一切地去追逐欲望,甚至为此利用、剥削别人也理直气壮、心安理得。
另外一种是所谓的“好人”,他们一味地配合别人,一辈子都在灭欲望,灭隐私,灭自我,以此换取别人眼里的好形象。
华子属于后者,当你想用“乖乖女”的好人形象刷存在感,实际也证明她没有“我”,当一个人的“我”,是从别人那里获得的,就跟巨婴没有分别。
当华子觉得不顾父母反对离婚,不再做乖女儿和好妻子时,她的自我就开始诞生了。
她开始重视自己的感觉,开始自食其力,知道如何取悦自己。
常年被父母控制,自我的力量很薄弱的姑娘,尝试一段时间的独居生活,或许是条出路。
敢于和原生家庭保持距离的人,用武志红老师的话说,分离是觉醒的开始。
当你开始学会照顾自己,安排自己的生活,听从内心的声音,你会一点点收复内在失地,重新建立边界。
与华子的软弱相比,她身边的这几位女性,活得多高光和自在多了。
华子的姐姐麻友子,是独立女性先锋。
不顾家人反对读医科大学,拿到医师执照,成为美容诊所医生。
结婚不久,感情破裂,离婚。
她不论生活还是工作都独当一面,住在高级公寓,自己挣钱自己花,换车像换衣服,宝马、罗密欧奔驰、保时捷轮着来。
麻友子不被祖母青眼相看,家族觉得她是失婚妇人没前途,但她不手掌向上,独立自由而清醒。
我欣赏这种铮铮铁骨的女生,将一个人的生活打理得精致活络,大到人生怎么安排,小到家具怎么布局,都是自己拿主意,这是自由意志的最高配置。
选择为自己而活,潇洒、恣意,随心所欲,也是强大自我附加的荣光。
相乐是华子的好朋友,自由小提琴演奏家,家境属于上层社会的边缘,差不多是等于是小康之家的姑娘吧。
她从小看着父母争吵,不快乐的原生家庭,让她对婚姻、工作都有着很清醒的认真。
相乐早早就想清楚方向,在德国学音乐,外国文化的熏陶,让其骨子里没有日本女人的内敛,有话直说以及洒脱和不做作,特别有个性。
如果说华子活在古代里,她就是走在时代的前端。
她有一技之长,有属于自己的收入,不用依附家人,很少会怀疑自己的价值。
我觉得她为华子这样的女孩提供了榜样的力量。
不论家境优越还是普通,有主心骨的姑娘,内心总是会凝聚一股杀气腾腾的活力。
另外一个普通人自食其力的版本,是耀子,她是华子的美甲师。
没有显赫的家世,没有名校背景,老公在商贸公司工作,耀子刚开始也只是在亲戚公司里做宣传。
后来因为喜欢美甲,就去国外学习一段时间,回国工作了几年,又经过了几年的累积,在东京寸金寸土的地段开了自己美甲沙龙。
在现实生活里,也有很多像耀子这样的姑娘,她们普普通通,没有原生资本,却很能吃苦,为了实现梦想,想方设法地提升自己,哪怕再难也咬紧牙关。
她们务实机敏,善于思考和分析,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有很强的实力。
因为没有后盾,她们从小就学会看眉头眼额,待人接物也十分寸感,再加上豁达的交际手腕,可以大城市稳扎脚根,生活得很好。
华子的情敌,时岗美纪,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小镇做题家。
出生在日本的某个渔港小镇姑娘,天资聪颖,学习特别刻苦,从挤得头破血流的地狱考场里脱颖而出,考上了东京名牌大学。
美纪考上东京名牌大学,父亲不痛快,因为读书费钱,连买公交月票,父亲掏钱都掏得不情不愿,补习费也不出,他嘴里总是不掩饰地性别歧视“女孩子家读书有什么用。”
大学第一年,父亲就说没有闲钱在继续供她。
美纪决定发奋图强,学费、生活费全部自理。
一般人遇上这样的父亲,大概会悲观、怨恨甚至会自暴自弃吧。
但她反而从另一个思考角度鼓励自己:自己挣钱,就不用再忍气吞声看父母脸色,也可以摆脱罪恶感,拥抱真正的自由。
美纪在大学就开始了兼职,当过补习班讲师,后来做了陪酒女郎,大二被退学。
25岁入职企业,随着公司飞速发展,加上自己的努力,身价水涨船高。
美纪的每一步都是按着自己的意愿去做,即使被摔得头破血流,也甘之如饴,不怨天怨地。
我喜欢书里对美纪成为时尚的东京白领时的描写:她终于在东京扎根,成长为一个喜怒哀乐可轻描淡写的成熟女子。
她身长的每一寸都披裹着都市的新潮和市场,这都是靠她十多年来,一点一滴凭着自己的双手抓取而得的。
美纪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处境有深刻而清醒的认知,为了改变自己的阶层,她要考取名校,家里没有钱供她读书,就去自己赚钱。
被退学那就再继续寻找出路,认识到陪酒只是赚快钱就悬崖勒马去企业踏实打工,发现自己是第三者时果断分手。
她是一个会自我觉醒、独立思考的人,因为没有父母的庇护,所以早早学会为自己打算,学会怎么处理棘手而复杂的问题。
日本著名女作家林真理子称赞《东京贵族女子》,虽然起跑线不同,但不论是东京千金还是地方女子,她们所追求的都只是活得更像自己。
不论是麻友子、相乐、耀子、美纪还是后来觉醒的华子,她们都是在“做自己”。
“做自己”看似很抽象,其实不过就是三个步骤:觉醒、挣钱、按喜欢的方式生活过一生。
这,很难,但不如试试看,套用吸引力法则,当你想改变,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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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庆哥,读书、育儿、煲汤养生,变美干货总结癖。微博:@独一无二的庆哥。来源:哪梁爽哪喜庆(ID:zheliangshua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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